Bilibili专栏原文

正文

近几天,因为自己学业、生活等各方面的多重压力,我决定停玩音游,还有这几个月一直在肝的QQ飞车手游,同时也不再上Twixxer。这期间,除了闲着真的没事的时候,会单手打两盘微信上的梦幻歌姬,其他的音游,就根本没想过重新下回去,哪怕只打一盘就卸载的想法也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搞错了很多事情。

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说出来好了。既然做视频不是表达的最好方式,那就意味着一定有更好的方式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文字。在这个破站,就是专栏。

首先必须承认,无论是前几年作为Kuro写歌做视频,还是以现在这个Murgin的名字来打游戏(不管有没有分享到平台上),还是做一些别的事情,抛开所有的社会因素和个人因素,都有其意义,都没有所谓的做错了做对了之分。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自己并没有认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这个圈子又是个什么环境,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做这些本该是娱乐休闲的东西。

上个月我在微信上看了个自媒体文章,题目是:别用你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吃饭的本事。那篇文章我反复读了多遍,每次读,都试图联系起曾经在B站遇到过的每一个大佬,而后越发感到,其实B站的每一个大佬都是通过厚积薄发的努力走到今天的,绝不存在什么“怪物新人”和“一战成名”。有一次在萌娘百科上查到了踏云社的词条,看到里面的staff,都是这几年VC圈中被大家熟知的名字;然后看到他们严格的审核标准,心里更加沉重。无论是学生党们组建的同人社团,还是职业音乐人们组建的创作团队,都绝对没有“突然一炮走红”这回事,都绝对是在私下里练了无数次调教无数次编曲无数次绘画无数次乐器无数次这那那个这的,练到炉火纯青,才会走到今天的。像我一样,平平凡凡且没有付出太多努力,靠着天赋做出一两首说得过去的作品的人,在周刊顶多能活一两期皮卡或者是副榜,然后石沉大海,而更多投稿V·U区的up主,则是连被观众们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8020定律、马太效应和幸存者偏差,这一系列似乎只有在社会学和心理学中才会接触到的概念,在这个圈子里面得到了生动传神的体现;你认为一两个大佬退圈,你就有机会上位,但事实上在V·U区默默无闻连露面机会都没有的渺小者仍然是大多数,称霸圈子的,仍然是那些继续坚持下去,水平也直逼专业音乐人的大佬。如果只是因为喜欢,一时兴起而做,还妄图在圈子里得到什么地位,那最可能的情况只可能是你成为金字塔塔底的砂岩,被踩在脚下。不过说一句很阿Q的话,底层也是一种地位,不是吗?

但是,我说这些绝对不是出于和以前相同的那种对“自己人气缺失”的愤慨和无奈。首先我必须承认,我自己人格上的一些缺陷,让我在这几年始终没办法冷静且正常的和人进行沟通,尤其和妹子们“交流”的时候更是如此,一口一个可爱,再一口一个抱抱,正常的妹子绝对不会受得了;再加上每天那种消极绝望的发言,也让一些平时乐观积极的人觉得,和我相处绝对没有任何好处。因为这种交流不当所带来的极其恶劣的影响,我失去了无数个跟妹子,尤其是大佬妹子,进行深入交流学习的机会,我自己对此深表痛心和歉疚,但就算带着多么消极的感情,就算真的想捶胸顿足痛心疾首装作一副忏悔的样子,也不会挽回过去的错误——毕竟这几年重复着这种行为的自己,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然后是关于自己创作方面的主客观原因。一直以来我都玩心过重,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当然贪玩是每个人的天性啊,但有些人就是能够通过主观自律来专注于自己喜欢做,想认真做的事情。过去的日子里我花在学习上(前期),或者是浪费在其他事情上(后期,尤其是大学)的时间实在是太多——括号里的才是重点。这几年大学,无论是学期内,还是假期,我花在课业上的时间,以及花在兴趣爱好上的时间,加起来居然连花在游戏(尤其是音游和竞速游戏)上的时间的一半(或者说一成)都没有。没错,我喜欢音乐,我也很喜欢追求速度感(孙小美发言),但对游戏和泛泛社交的这种痴迷,让我吃了无数的大亏。我承认自己生来不是耐得住孤独和寂寞的人,但无论如何,对现在这样的自己,我真的心有不甘。父母、老师、以及以前支持过我的人,都劝戒过无数次,也提过无数次的建议,但心里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东西在困扰着我,让我在每次发生微小的积极改变之后,一次又一次坠落到原始的混沌状态——最可怕的是,连我都不知道原因。不过,随着这段时间停游过程的深入,我逐渐感觉到,“我想玩游戏”“我想缠妹子”“我想在群里多水水多沙雕一会儿”这样的想法,是我始终没有放弃的,也是始终困扰我内心的羁绊。

说到玩游戏,其实从小我就对游戏有着独特的狂热。初中那段时间酷爱竞速游戏,不过极品飞车6代拿了一些金杯,7代剧情全通,8代剧情通关率80%+,那是我竞速游戏史上仅有的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战绩。而音游,从2015年高考结束后开始肝LoveLive国服,加上2016年被人安利了雷亚,至今三四年,虽说自己已经从那年连LL的Easy谱都会漏几个的手残水平,到现在简单曲能收,中等曲能推准度,高难度曲能勉强通关这样的“Above Average”水平,进步是不可否认的,但自己为这种进步付出的代价却一言难尽。一直以来以为自己能够真正玩转某款音游,为了这个“玩转某款音游”的骄傲资本,自己也花了大量时间刷喵赛克的谱,也拿到了移动端(手机)2.0.0版本除Re:End of a Dream(1gr)外全曲Hard难度All Exact和全INF谱面EX(包括三头狗)的成绩。不过自己所玩转的这个音游,在其他的大佬眼里只不过是随便糊就能打个差不多的玩具而已——面对大佬们所主打的雷亚御四家、Dynamix、Arcaea、BanG Dream、乃至街机游戏,虽然让我打我也能打个差不多(当然,相对简单的那些曲的收歌也是有的),但在这些游戏上,我没办法像大佬一样随手收歌,练练就能杀魔王。

我知道我玩音游的时候暴露的缺点,我左右手协调力很一般,手速也很一般,虽然有时候靠手法和技巧弥补了一些(当我把BanG Dream中的某些魔王曲FC的时候,其实就是各方面综合再加点运气),但面对纯粹的底力曲我仍然一脸懵逼;玩osu!mania 4K的时候,也是因为协调力和手速上的缺点,对于切换、纵连、楼梯等很平常的配置,反而无从下手。我心里其实挺清楚的,让我像osu世界杯选手那样——哪怕放低一些目标,像B站那些经常发手元的大佬一样,手指在键盘或者是屏幕上如同跳舞一般,放出惊艳操作,最后以满分或高分告诸世人,这不是我能达到的境界。有限的天赋在限制着我,能靠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来解决简单曲的自己,碰到难曲仍然变成软柿子;而且潜能这种东西,虽然可以相信,但不能依赖,每个人自己的极限还是存在的。

所以,当我看清了自己音游方面这种“实际上很无能”的状况后,我就开始思考得更多。为音游而奋斗的人,其实最后得到的回报只不过就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虽然有时候,游戏系统会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祝贺我某一次打歌的意外成功,但更多时候,那串数字无情地瞪着我,就好像在说:“Murginia,你的水平就是如此。”这是核心向音游玩家所必须面对的寂寞过程,而核心向的玩家,至少知道自己在音游上可以做到这样的水平,所以才会更加疯狂地向更高的极限冲击,才会在最高段位上不惜花掉大把时间。而我,只是一个“Above Average”的普通玩家而已,却妄图想用失了智的练习,甚至把自己的生理极限也突破掉,强行闯入核心玩家的世界,得到的就只有失望,以及更多的绝望。

回头看看那句话。别用你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吃饭的本事。我所涉及的圈子,无论是本该以艺术创作为核心的VC,还是本该只是休闲竞技的音游,都难逃这个定律。

未来会怎样呢?

既然已经认定了自己在音游上的弱点,也知道了自己再肝它几百回也不可能做到大佬们的超神境界,那么我就应该选择不再持续这种超高强度,以至于牺牲自我发展,最后收效甚微的练习方式。我是应该停下来好好做一点更有价值的事情了。

再回到自己一直避而不谈的音乐创作。实际上之所以避而不谈,不只是因为各方面的压力,也是因为,自己这几年的消极黑历史,让自己对这个本来可以成为兴趣爱好的东西,逐渐失去了兴趣和信心。有人说过,我2017-2018年期间那些和洛微合作的曲子,都很不在状态——我承认这一点。那时候的我,满心都是病态的自责,再加上被自造的亲密关系束缚住,压力该释放的时候释放不出,那股恶气就只能憋在心里。不向能够安全倾诉的人去倾诉,却把恶气化作矫揉造作的柔情,展现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本来只是合作关系,却强行变成了甜甜腻腻亲亲密密的“亲兄弟”;本来只是陌生人,却接受了连父母都没给的馈赠;最后一刀两断的时候,伤的和气比任何其他的关系都重。这才是我和洛微在一起的那段时候,最失败的地方。

另一方面,活跃在B站的大佬们,少说也肯定已经有了3-5年的专门创作史,或者说是因为热爱走到一起的职业音乐人。而我,一个把创作当成爱好的人,其实大可不必把任何的数据看在眼里,只要把我自己想传达的想法,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表达出来,哪怕只被一个人听到,只被一个人感应,那也是成功。至于追上大佬的脚步,必然还要高强度练习,必然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这对于我这样一个以学业为主业,将来也没有做职业音乐人打算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能把最基本的东西弄明白,学以致用,是我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一个信仰。

以前我把这些话说出来,可能只是为了自我安慰。但现在,自我安慰也没什么意义,就按照让自己有所成长,有所满足的基本方针,开始为自己而努力的征程吧。

Wake up, cuz you’re not Kuro or Murgin actually.

PS:因为我开始正视自己的过往作品,也正视自己曾经作为Kuro Zim而灰暗的事实,所以,非常感谢每一个还没取关我的人——当然我粉丝列表里压箱底的你们,我就不得而知了——能够因为这个或那个原因,无论是原创曲,是音游手元,还是自制谱,而继续选择不放弃对我的关注。音游这件事,可能我以后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拼了命的肝了,或者,决绝一点,就是彻底放手。但作为业余爱好,创作这件事其实我始终心有不甘。有恢复元气和精力的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回来,但无论是现在的状况还是现在的名字都不适合这件事。而且,就算回来,Vocaloid——无论是中文V,还是广义V,也不会再是我唯一的依靠,而只会成为我表达系统的一小部分而已。

评论摘选

水陌坠:抱抱你,不用想太多啦!我大概4年前就说要学编曲然后到同学都已经成为大佬了还没学emmm
但是喜欢vc这件事情是不会改变了,飞车手游也好,什么也好,一切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会有快乐也会有,烦恼,这才是人生呀。所以不必自责,ll日常被催啥时候上线,被我带进坑的姬友都打的比我好了,但是还是根据自己来看呀。
最后,我的人生目标在这一年也是急转直下,我现在觉得能做咸鱼就绝对不要逼迫自己,毕竟人生太苦了,真的,多开心点最重要